美原油负价格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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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美国WTI原油期货负价已经过去4个多月。国际油价的持续反弹似乎冲淡了人们对油价负增长的担忧。投资者开始重仓，WTI原油多头仓位已达到甚至超过5年波动区间的上限。但交割机制、价格模型、资本投机等导致WTI负价格的隐患并没有根除，未来在满足某些前提条件的情况下仍可能重蹈覆辙。

交割机制——WTI价格的硬伤

目前，全球四大原油期货（WTI、布伦特、德盟阿曼和上海原油期货）中，只有WTI采用内陆阀门实物交割，即在美国中部俄克拉荷马州库欣地区设置多个交割点。这些输送点通常是原油管道上的阀门。卖方保证合同规定的原油质量和数量通过阀门交货，买方将原油运至储罐或通过管道等方式出口，这种定价方式看似灵活，但也存在负价格的隐患。

2020年3月初，在联合减产谈判破裂后，在俄罗斯和沙特的主导下，产油国打起了为期一个月的价格战，加之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冲击了石油需求，使得全球石油市场供应严重过剩。尽管如此，美国产油国仍在满负荷生产，大量开采的石油以惊人的速度进入美国国家战略和商业储备，世界其他地区的情况也是如此。4月17日，WTI负价前，库欣地区总库存接近6000万桶，库容利用率高达78.9%，几乎达到库存80%的上限。甚至有报道说，该地区的输油管道里装满了原油。在这种情况下，库欣作为WTI原油期货唯一的实物交割地，没有可用的储存能力，这意味着买方在合同到期时找不到储存罐，原油作为一种污染物不能随意倾倒；当交割期临近时，他们只能选择以较低的价格出售合同，这样会压低价格，最后恐慌性抛售，最终导致负价格。

目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全球经济和石油市场的影响已远远超出预期，石油需求可能需要2～3年时间才能恢复到流行前水平。同时，在全球能源革命和能源转型的背景下，石油需求放缓甚至达到峰值已成为业内共识。此前，能源公司和分析机构给出的石油需求峰值在2030年至2035年之间。然而，随着疫情潜移默化地改变人们的生活和工作习惯，各国政府通过刺激经济增加对新能源的支持，石油需求高峰很可能提前到来。供应过剩或将成为全球石油市场永恒的话题，原油库存将面临更大、更长期的上行压力。如果WTI继续采用目前的交付方式，必然会有买家无法提货，WTI可能会出现负值。